电影新人“残酷”物语
文 | 张颖
编辑 | 赵普通
“王玉超,你是北大毕业的,你去拍电影,这是不务正业。”
站在提案陈述台上,《三好生》的导演王玉超分享了母亲跟自己说过的这句话。制片人周雨晨也毕业于北大,他说想把片子做出来,证明北大不仅培养学霸、精英,也培养热爱艺术、热爱电影的理想主义者。
“大部分商人是不看理想主义的。”陈述培训导师、伯乐营销创始人张文伯在现场点评。他建议导演和制片人调整讲述“理想主义”和剧本故事的比例:要让市场和资方看到剧本故事的可能性,为你的故事买单。
陈述培训导师、伯乐营销创始人张文伯
这样的对话从早持续到晚。入围今年FIRST电影市场的电影计划有29个,在第一天的陈述培训里,29个电影计划的导演、编剧或者制片人轮流上台进行自己的陈述,导师张文伯仔细听着,记录每一个电影计划的特质、问题,迅速给出一针见血的反馈。
收到指导建议后,创作者们大多会熬夜修改自己的陈述表达方式和PPT。正式的提案陈述就在第三天,担任本届提案评审的董越、董子健、黄培宏、李媛和郑执将会再次“检验”他们的电影计划和表达。
在这之后,他们中的一部分会成为今年FIRST青年电影展(下称“FIRST”)的年度终选电影计划,去往西宁,站在近300家产业公司面前,“推销”他们的电影计划,寻找资方和伯乐;“幸运”的好项目,有可能迅速码齐资金,建组开拍;没有入围的,可能需要一遍遍地继续修改剧本,再到其他电影节、影展的创投和市场里,寻觅新的机会。
不管最后去往何方,片场、机房、电影院,还是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,从FIRST电影市场出发,青年电影人们的电影故事,已经大幕拉开。
紧张的,稚嫩的
“不要移动。”张文伯对《再见,我们的白石洲》的导演加路说。
加路在台上陈述时,身体频繁地左右移动着。中场休息,毒眸问他是不是紧张的原因导致,加路回答:“也没有吧,就下意识。”
电影计划《消失的绿马》的导演郇斐,在台上承认自己是真的紧张。张文伯评价他花了大量的时间讲故事,讲得过于琐碎,不够精彩:“你想拍的东西要和观众发生勾连,不要给听众制造障碍。”
下午的陈述培训里,坐在第一排的张文伯转头对身后的电影计划代表们说,上午有个导演给了三个参考片,这三个片子很多人可能一个都没看过,“这就是无效参考。”
“这个导演就是我。”坐在毒眸身后的《像雾像雨又像风》的导演曾子健无奈地小声接话。
陈述时曾子健播放了一段语音,叙述了自己的创作源起。但张文伯觉得项目的表达上还需要做减法:“很多人做第一部作品时都会犯一个问题,想要的太多了,你最想被观众看到的类型、最想要表达的社会议题是什么,保留一个核心就行了,然后所有表达都围绕这个核心去展开,不然就散掉了。”